除了恐慌，历史三大熊市还带给我们什么？

Erik Sherman 2020年04月30日

我们找到几位华尔街资深人士，请教他们的看法。这些人都经历过此前的三次大熊市。

虽然中国目前复工复产，经济似乎已走出停摆状态，但世界最大经济体美国开始衰退，欧洲、加拿大、日本、韩国等重要经济体也很可能紧跟其后。全球性的经济衰退似乎已不可避免，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也难以独善其身。金融全球化，牵一发而动全身，最近的因国际原油价格波动而引发的中行“原油宝”就是一个例子。作为投资者而言，应该在出现熊市的时候密切关注市场环境，恐慌只会带来更大的问题。从历史角度看，熊市终会有结束的那一天。

“这次不一样。”

“这就是每一次熊市带给投资者的感觉：每一次都是感到害怕和恐慌，但每一次都觉得，这次不一样。”Haverford Trust 投资公司的联席投资总监汉克·史密斯说。

熊市中连续巨亏让投资者受到惊吓，落荒而逃。就在行情似乎开始好转时，股市再次下行。

这正是今年3月初的情况。2020年3月12日，道指创下自1987年来创纪录的最大单日跌幅，跌入熊市，标普500 指数也一并暴跌。尽管后来股市又涨了几天，其中一天还创下1933年来最大的单日涨幅，但很多投资者依旧惴惴不安。

身陷熊市让人恼火，特别对于那些从未经历过熊市的人。投资者，包括那些把养老金投资到股市里的普通人，只有在股市走熊一段时间后才明白，熊市真的来了，但他们也看不到熊市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。

我们找到几位华尔街资深人士，请教他们的看法。这些人都经历过此前的三次大熊市：1987年美股暴跌、千禧年互联网泡沫破灭和2008年的金融崩溃。

1987年熊市

现在说到1987年的黑色星期一，人们通常会想到，这次史上最大的一次股市单日跌幅。那天是10月19日，标普500指数下跌了20.5%。相比当前2500点的估值，那时标普500估值要小得多，所以其实容易一点，而且，这次熊市持续时间相对短暂，三个月后就回涨了。

这一天对于CoreCap投资公司的法律顾问和首席合规官朱迪思·维拉里尔来说，她首先想到的是另外的事情。当时，她在一家机构从事合规业务，负责芝加哥的几乎所有股指期货交易员的合规审查。

1987年10月，纽约证券交易所大厅的交易员。图片来源：JIM WILSON—NEW YORK TIMES CO./GETTY IMAGES

那是疯狂的一天。公司通常为在当时外来期货市场上交易的专业人士提供金融担保，当天行情汹涌澎湃，一位老板在第二天甚至被迫给开出一张600万美元的支票，确保所有交易能顺利进行。那时负责下单的员工全是男士，管理层给他们每人配发了剃须刀和一个空咖啡罐子（省得他们去上厕所），要他们待在岗位上。

维拉里尔坐在茶水间对面的一间小办公室里，她回忆说：“每次有人从我身边走过，都有人说：‘又跌了一百点了。’”

一些人知道，此前的好时光不可能持续，但是市场如此大乱还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。“基本面是不支持这样的股价的，但市场做出这样的自我调整，所有人还是震惊不已。”维拉里尔说：

针对目前疫情导致的危机，她说，效应是累积出来。“你先是担心自己的社保基金保不住了，接着眼看着养老金账户比昨天少了22%，然后，卫生纸也全卖完了。”她说，此次危机带来的累积效益对消费者的影响超出了1987年的崩盘，导致了更大范围的恐慌。

不过，经历过1987年危机的维拉里尔也有所建议，“我那时还很年轻，上一辈的专业人士说的是，市场大幅调整时，你应该把它看成像百货商店降价甩卖那样。投资者有机会以便宜的价格买入，这最终又会让市场反转。”

互联网熊市

你很难向没有经历过互联网狂热的人解释清楚那段日子。那时候，科技公司和它们的投资人坚信，商业已经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。无须考虑利润，只要能抓眼球，其他事以后再说。

互联网泡沫时期，到处都在疯狂撒钱。

注册投资顾问史蒂芬·亚金当时为数家大型经纪公司工作。他和妻子都爱好帆船运动，他们在圣托马斯度假时，在码头看到了一艘漂亮的风帆游艇，船尾写着名字：Dot Calm（与网站的英文词“dotcom”谐音）。

“在圣托马斯的那艘船，是我看到的第一个警示。”亚金说。游艇的主人适时套现了，但大多数人可没有这么幸运。

“真难以想象，互联网泡沫持续了那么长时间。”亚金说，“上世纪90年代，股市形势大好，所有人都认为，它会一直涨下去。”

终于有一天涨不动了。

亚金不仅知道加杠杆和过度扩张的威力，也知道这么做的危险。“（美联储前主席）格林斯潘认为，自保意识会让银行和对冲基金好好自我控制，因为没有人想死。”这种理性的自私能确保市场出现调整时不至于失控。

“但是太多的投资者以为，总会有人来保护他们。”亚金解释说，“所以他们当中很多人过度使用了杠杆。投资者最好明白，不要指望有人救你，一定要有危险意识。”

经济大衰退熊市

08年经济大衰退造成史上最大的一次金融崩溃，其影响至今难以彻底消除。那次熊市过后，人们迎来了史上最长的一次牛市，其终结于2020年3月9日。

“08年1月就出现过一个卖股高潮，我投资的市场本来跌个10%或20%就可以见底了，”Smead 资产管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比尔·斯米德说，但当时这样有特殊性，“当时有两个利好因素：石油和中国经济。因为中国崛起，投资者极度看涨石油，认为中国会成为世界最大和最成功的经济体，二十年前，这个经济体还不存在。”

2008年6月27日，投资者挤在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交易大厅。图片来源：RICHARD DREW—AP IMAGE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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